她连忙伏拜:“托殿下的福,好得差不多了,微臣跪谢殿下救命之恩。”
方谨对她也有爱才惜才之意:“财政司有个职位空缺,你可愿意出任?”
孟竹舟面露犹豫之色:“微臣才疏学浅,只怕担当不起重任。微臣曾在户部任职,就职于宝钞提举司,十四年来,不曾升迁……”
方谨打断了她的话:“本宫的财政司正缺人手,你入职以后,只需要掌管京畿地区的田赋。你是户部尚书的独女,承袭父业,天经地义。”
孟竹舟抬起头来,心怀敬畏,态度谦卑地仰望着方谨。
方谨道:“你若为我所用,你在京城,无人敢欺。”
孟竹舟道:“微臣也想报答公主殿下的恩德,孟家只剩下微臣一个人,微臣能为殿下效命,后半生都有了依靠,足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方谨淡淡地说:“你的父母,都是效忠朝廷的忠臣。”
这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孟竹舟听出来了。
孟竹舟万分惶恐:“微臣只是八品小官,并不了解朝堂之事。父母在世时,很少在家中议论朝政……”
她颤声说:“父亲出事的那天早晨,还像往常一样,与我告别,我看着他的背影,却不知道,他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想起父亲,孟竹舟呆呆地出神,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完全不受理智的支配。她不该在方谨的面前流泪,当她回过神来,她越发惶恐地跪倒了。
在方谨看来,孟竹舟既有才学,又很谨慎,她为父亲流泪,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若要掌控她,只需在“情义”二字上做文章。
方谨走到孟竹舟的近前,亲自将她扶了起来。
她受宠若惊,方谨还安抚她:“你父亲舍生取义,没来得及安顿你,你若是能过上太平日子,你父亲也应该放心了。”
孟竹舟的双手发冷,仿佛刚被一条毒蛇爬过。
方谨的和蔼可亲,只是一种假象。
虽然方谨没有东无那么残暴,但她也是冷酷无情之人,很擅长施用酷刑,如果她发现孟竹舟对她不忠,孟竹舟肯定会惨死在地牢里。
是生是死,全凭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