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蝎子慢慢爬过。
他哭得很乖,也很安静,咬紧唇一声不吭地啜泣,好似连哭都怕被人发现再指责。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不住坠落,噼啪碎在地面,他却连肩膀都没动。
腰背挺直,跪着也依旧似不折的青竹,漂亮而又傲骨嶙峋。
虞菀菀眼泪也快掉下来了。
她伸手去替他擦眼泪,手却轻而易举穿透他的身影。
“多大点事哭成这样啊,就当被狗咬了呗——薛家早从骨子里烂透了。”
忽然听见个苍老的声音。
干瘦枯槁的手替她拽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地面那 两只蝎子不见了。
在除妖大家薛氏,甚至是正院里,树荫底凭空多出一老一少的身影。
小的那个只有两三岁,拖着条六节的黑尾巴,尾巴尖弯钩内旋。
年长者瞪他:“蝎子尾收回去,被抓住你我叔侄俩都得下油锅。”
说完他转头,不由分说卷起薛祈安袖子。
“你这孩子前日把我从那臭水沟里捞出来,我不欠你。”
他看着那片红疹轻啧:“眼泪擦擦,过来阿叔给你找身干净衣服换了。”
治愈术一过,那片红扑扑的疹子霎时荡然无存。
痒意半点未退,仅仅只是治标不治本的障眼法,少年还是怔怔看他。
蝎子妖以为他吓傻了,直接拽着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