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占个小便宜。”陶椿走到年婶子一侧,她探头问:“陵长,我早上提的烧陶的事你咋看?能不能开窑?我娘家大哥可说了,他要买十个大陶缸。”
“行行行,开窑,明儿分粮的时候我就宣布开窑烧陶的事。”陵长喜笑颜开。
“还有个事,陵长,你手上是不是还有熊肉?我能不能跟你换四五斤?我大哥想买几斤拿回去孝敬老爹跟他老丈人。”陶椿继续说。
陵长这会儿高兴,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回去取熊肉,递给陶椿的时候说:“这根熏肉给你算了,我也不问你要东西,早上你提个换粮的法子,这会儿就卖出去十个陶缸,费了不少心思。你在山外待的年数多,心思活,这个事你多操点心,等换了粮回来,有多的我再给你五十斤。”
“行。”陶椿应下,“我让我大哥回去了多宣传宣传。”
“进山制陶你去不去?”年婶子问,不等陶椿回答,她替她决定:“陵里的人都知道点烧炭制陶的事,你也跟去看看,要是在制陶上有点聪明劲,我让你给老陶匠打下手,你能多学就多学。以后他要是死了,朝廷再没安排新的陶匠来,这烧陶的事就是我们陵里的人自己琢磨了。”
“好。”陶椿应得干脆,“到时候我跟着一起进山。”
年婶子就喜欢她这个利索劲,她笑着说:“天快黑了,不留你们小两口在我家吃饭,快回去。”
陶椿把熏肉递给邬常安,她挑起两个桶离开。
邬常安抱起地上的盆,忙跟了上去。
走到半路,陶椿累了,她觉得今天一天的锻炼达标了,就把扁担递给邬常安,她去端盆提熏肉。
到家,陶椿把熏肉递给陶青松,问:“娘呢?还在睡?”
“在给你缝棉袄,早上她不是把你的棉袄拆洗了,这会儿把棉花再絮进去。”
第55章 敢不敢亲我 憨脑壳
陶母给陶椿一件带着太阳味道的干净棉袄,陶椿把那件擦洗干净的鼠皮披风送了出去。
“这个鼠皮披风只有五斤多,相当于一个斗笠的重量,跟蓑衣相比很轻了。”陶椿把披风给陶母系上,陶母年纪大了,有点胖,这件披风是按陶椿的身形做的,对她来说有点紧。
“下雨下雪的时候你披上,免得雨雪湿了头发湿了后背,冬天冷了还能盖腿。”陶椿说,“主要是轻,你穿上不吃力。”
“给我了?”陶母高兴,“这还是你送我的头一件衣裳。”
陶椿看见她的笑,突然为她感到伤心。
“对,给你了,我明年再给你做一件合身量的,添两只袖子,再缝一溜盘扣。”陶椿许诺。
“还有你爹。”陶母提醒她。
“嗯,等我过年回去了,我给他量下尺寸。”
“我晓得,我给你说。”陶母不仅说了陶父的,也说了她自己的,“都记下了?”
陶椿点头,“我去打水,待会儿我俩泡泡脚。”
陶母解下披风,她对着油盏仔细看鼠皮粘合的接口,粘得挺紧实,拽都拽不动。
门外,姜红玉僵着身子不肯动,邬常顺又是作揖又是讨好,她才不情不愿地上前一步,“婶子,我进来了啊?”
“大侄女,有事?”陶母放下披风。
姜红玉动了动嘴,她挠着下巴为难地说:“婶子,你看我公婆都不在了,我男人是老大,难免要操心老三他们两口子的事。老三跟陶椿成亲一个多月了,他们两口子还一直分房睡,一直这样不是个事,你看你今晚能不能跟我弟妹说说,眼瞅着天冷了,叫老三来给她捂捂被窝。”
陶母听邬老大在外面跟陶椿说话,知道他有意绊着她,她也不耽误事,说:“行,我提一下,不过我那姑娘是个犟脾气,我说的她肯不肯听我也说不准。要我说啊,椿丫头已经进了你们邬家的门,又睡在姑爷隔壁,他要是有心,这堵墙能拆了爬过来。你们找我不如去找邬老三,问问他是啥想法。”
姜红玉琢磨出点意思,听见脚步声近了,她赶忙出去。
“大嫂?你找我?”陶椿问。
“不是,我收拾衣箱翻出几件小核桃小时候的衣裳,听你哥说他姑娘才一岁,我问问婶子要不要旧衣裳。”姜红玉扯个理由,不想让陶椿觉得她讨嫌。
“春涧养的胖,等闲的衣裳穿不上,小核桃的衣裳还是留给她弟弟妹妹穿。”陶母在屋里接一句。
陶椿“噢”一声。
“弟妹快进屋吧,我回去了。”姜红玉拔腿就走。
邬常顺在门外等着,“咋样?婶子咋说的?”
“婶子的意思问题在老三身上,我心想也是,媳妇睡在隔壁,老三要是有意,中间隔的那堵墙已经挖出洞了。”姜红玉开门进屋,“你去问老三,反正我不去问弟妹了,一个大嫂张罗小叔子房里的事,怪让人张不开嘴的。”
邬常顺暗暗嘁一声,之
前她可没少跟他在背后嘀咕,这跟陶椿玩出感情了,心就偏到陶椿那儿去了。
而受夫妻俩相托的陶母,她这晚压根没跟陶椿提同房的事,昨晚陶椿还在为李少安的死哽咽,今天白天又装得像个没事人,还能跟女婿有说有笑的,她觉得这丫头心里挺苦,就不想再为难她。再一个,她也留意了的,邬老三看样子挺喜欢她家二丫头,陶椿一说话,他的眼神就溜她身上来了,但就缺了一种饿狼看见肉的感觉。她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这方面有经验,新婚的夫妻,男的看女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裤—裆里那家伙一动,眼睛都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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