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核桃捡了个烂篾筐,她把蛇没吃完的田鼠捡起来装筐里,跟小雀抬着走。
邬常安和陶椿各抱一个孩子,他还拎着一只被蛇绞断腿的野兔,几个人原路返回。
蛇撑得都盘不起来了,更进不了洞,抬回去了解开草绳把它放石头上晒太阳,烂筐和死耗子放在石头旁边,陶椿带一帮小孩洗洗手,又带她们去邬二叔家。
陶父和陶母早就过来了,陶母在灶房跟邬小婶说话,陶父跟邬二叔坐在院子里拉呱,进来一帮孩子,屋里的祥和瞬间被打破。
“娘,我们逮了好多田鼠,我姐夫家的蛇吃鼠撑得都动不了,肚子比我的大腿还粗。”陶桃激动地跟她娘分享好玩的事,“明儿菜花蛇要是肯出洞,我们还带它去捕鼠……对了,娘,我们也养条蛇吧,等我回来,小蛇就长成大蛇了……”
话音未落,陶桃转身跑出去,“姐,我能带蛇去太常寺的学堂吗?等我回山,我再把蛇带回来。”
“长安城里可没山,蛇跟你在学堂只能出来捕鼠,要是被城里人看见了,转眼就被逮走炖成蛇羹了。”陶椿不建议她带蛇出山,太惹眼,要是因蛇惹出矛盾,陶桃在山外过不好。
“对了,二叔,我小堂妹今年是不是要回来?”陶椿问,她之前翻看陵户册的时候才注意到邬二叔还有个小闺女,人在山外太常寺里念书,俸禄直接交到她手上,没拨进公主陵。
“对,应该是再有两三个月就回来了。”邬二叔高兴。
“出去了几年?”陶父问。
“四年。”
“我想着我家的三丫头出去三年就回来算了,山外没山里自在。”陶父说。
“我家的丫头走的时候也哭着说满三年就回来,结果三年不到,她又改了口,要在山外多待一年。”邬二叔摇头,“随她们的意,三年也好,五年也罢,我们在山里要待一辈子的,不差那一年两年。依我看,她们十三四岁回山也没事做,不需要她巡山打猎,家里也用不着她做饭伺候人,在山外念念书多识些字也好。”
陶父看陶桃一眼,他担心这丫头重走二丫头的老路,他不情愿她在山外久待,于是便说:“我跟她娘年纪比你们大一点,越过越老,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她要是回来晚了,万一见不到我们最后一面……”
“爹!”陶桃要哭了,“你说啥啊?我不要出山了。”
“陶叔,你说这话可惹人伤心了,我瞧你身子康健的很,最少还能活二十年,可别再说晦气话。”姜红玉和香杏先后脚走进来,她笑着说:“我老爹老娘比你们大十来岁,老两口天天乐呵呵的,去年过年还说要长命百岁来着。”
陶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