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那里又炸好二三十根油糕,见人过来,她忙挥手,“站远点,别靠近,别把灰溅过来了。邬常安,你来把油糕端过去。”
拿到油糕的人先吃上了,还没分到的探头盯着。
站在后面的三个齐王陵陵户凑在一起嘀咕,一个年轻的陵户说:“我打听过了,帝陵附近的陵,稻子还没收割,我们陵的稻子比他们的早熟,等我们回去多劝劝陵长,赶紧带上稻子过来换东西。”
“花生还没收,番薯也还没收,我们来得再早也只能换陶器。”一个年长的陵户说。
“换陶器也成啊,去年好些人家都没换够陶器,我媳妇想酿酒没陶缸,只能用几个坛子分开装。”另一个陵户低声说。
“兄弟,尝尝油糕。”邬常安端着陶盆过来。
“多谢了。”男人拿两根油糕在手上,问:“邬管事,你们陵里水稻少,是不是也没有酒?”
“有苞谷酒。”
“那我们秋天过来的时候带上米酒,米酒口感柔,酒劲小,我们陵里坐月子的妇人都能吃,说是炖蛋能补血。”
邬常安点头,“我去过齐王陵,听说你们陵里有米酿的酒,当时也想换点米酒,可惜你们不肯换。”
“……哈哈,那时我们酿的也少。”齐王陵的陵户干笑。
“邬常安,快拿盆来。”陶椿喊。
邬常安应一声,赶忙抱着陶盘跑过去。
一个男人等邬常安过来,他凑过去问:“邬兄弟,我今早在客院外面看见一张告示,你们陵里要收养孩子?哪一家啊?那家人在不在这儿?”
“在。”邬常安看一圈,他朝灶房里指一下,说:“掌勺的那个,她是我们老陵长的儿媳妇,就是她家没有孩子,想领养两个。怎么?你们陵里有?”
“有,去年冬天我们陵里一个陵户巡逻的时候被狼咬死了,他媳妇今年开春生孩子又没了,娘俩都没了,留下三个孤零零的孩子,最大的才五岁。偏偏上面也没长辈,那男人也没兄弟,留下的三个孩子只有一个舅舅,舅家孩子也不少,照顾不过来,三个孩子可怜。我看你们陵里的孩子养得都挺好,听你说这一家也是好人家,下次我们来换陶器的时候,我把三个孩子领过来给你们瞧瞧?”
邬常安替胡家应下,“你只管带来,要是有缘分就留在我们陵,不会亏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