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制造出太大的声音，她将碗固定在桌椅上，将筷子沿着碗壁开始不停旋转。
就在她认真搅拌的时候，台上牛师傅纽兰小筑私房菜馆的路演在众人的掌声中结束了。
牛师傅作为项目组的重要负责人被邀请上台回答问题，回答完投资人的疑问，准备下楼梯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面的苏尧。
就算是一个侧脸，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为什么苏尧会跑来牡丹市参加路演，难不成他也来牡丹市开连锁餐厅？
合伙人欧阳胜看他突然不走了，下意识顺着牛师傅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了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被牛师傅死死盯着的那个年轻女人，只露出一个侧脸，但看得出长相不差。
欧阳胜故意开他玩笑，“老牛，这是看到老情人了？这么目不转睛！”
牛师傅被老情人这三个字刺激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看到老情人还刺激，我呆会和你说。”
牛师傅回到座位后，把苏尧指给合伙人欧阳胜看，顺带把他和苏尧过往的争锋相对说了一遍。
听完牛师傅的描述，欧阳胜认真纠正，“不是争锋相对，是你单方面和人宣战失败了。”
他又用眼角看向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的苏尧，“这小女生厉害啊，看着那么小，厨艺竟然会比你好。”
牛师傅双手狠狠纠缠在一起，想到自己过去在海宁市和苏尧竞争失败后的窘迫开始紧张起来。
“欧阳，你之前是说我们这个项目十拿九稳可以拿到投资。但现在我担心有点悬。小苏，不，苏尧这人确实有点邪门。她厨艺太好了，又喜欢低价多销，我们和她竞争基本没啥胜算。”
牛师傅瘫坐在座位上，仰着头，无神盯着天花板，觉得苏尧怕不是就是生来克他的吧。
去年遇到苏尧，他就被气得从自己工作多年的酒店离职。
离开酒店后，他想开自己的餐厅，碰到苏尧的小苏盒饭店被完爆，无奈只能离开海宁市来到牡丹市。
好在他运气好，正好碰到合伙人欧阳胜想开连锁餐厅。
他现在是餐厅的主厨，如果路演顺利，他就可以成为餐厅的合伙人，直接拿餐厅的股份，重新走上人生巅峰。
想不到又在路演现场碰到苏尧，她明显也是来路演拉投资的。
欧阳胜看平日里一副眼高于顶的牛师傅，竟然被年轻的小姑娘吓得魂不守舍，心底有点看不起牛师傅这副怂样。
他拍了拍牛师傅，有些神秘地说：“老牛，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嘛，她可能在海宁市这样的十八线城市可以混得不错，但你别忘了，这里是牡丹市。你要相信我！”
牛师傅看欧阳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重新坐直了身体。
现场传来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因为顾高阳上台了。
顾高阳今天穿着很悠闲，穿着一件白t和深棕色的休闲裤，显得比平日里穿着西装和衬衫的样子年轻许多。
他个子高，身材好，拿着麦克风站上舞台，反而有点像主持人到了他的主场。
难怪他上场的时候，现场的掌声都要热烈许多。
等他一开口，全场都安静下来了。
“各位投资人，在场的观众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国味餐饮的总经理顾高阳，今天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国味餐饮……”
顾高阳说话风趣，时不时夹杂着一两个段子，逗得现场的人哈哈大笑。
他的商业计划书写得深入浅出，多用数据图表，逻辑清晰，渐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正在搅拌糯米粉的苏尧。
她看着站在舞台上的顾高阳，第10086次在心里称赞道，不愧是她特意挖来的男人，真的太能干了。
只有小朋友豆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苏尧手里的糯米团上。
蒸好的糯米粉在苏尧的搅拌下，已经从之前的雪白色色变成了微微透明的糯米团，还会拉丝，充满韧劲。
其实他馋得很，好几次想偷偷用手指尝一尝，但家里的良好的教育告诉他，不准这么干。
他小声提醒苏尧，“姐姐，芝麻凉团好了吗？姐姐？”
因为苏尧听顾高阳的演讲听入神了，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
苏尧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时间，顾高阳已经讲了15分钟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个时候折叠碗里的糯米粉已经搅拌好了。
苏尧戴好手套，从糯米团里揪出一个团坯，往里头塞入她昨天晚上提前做好的芝麻糖和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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