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日风光, 吹开锦绣堆叠的垂幔。承香殿中只余风声。
谢临渊侧目。
窗外枝叶投落虚幻的影,穿过床幔,摇曳在她眉眼间。眸光粼粼,清如湖水,忽明忽暗。
那是一棵梨树的枝叶。
少时她说, 后院要栽梨与桃,从夏末吃到秋天。
窗外这棵梨树,并非一直长在承香殿。
她看见过许多次,从没露出会心的笑意。
正如她听见酿酒时,反问他柴火也能酿酒。
许多事郁卿并不知晓,比如他已寻好一户姓郁的清正读书人家,赐宅修祠,点了他们族中兄弟作官。她从不提为何不给她位份,他也绝口不谈,好避免给她拒绝羞辱他的机会。
真的不重要吗?
谢临渊看着她的眼睛,讥讽的话语屡屡跃至齿间,又含进舌根。
郁卿双眸微眯,紧紧盯着他。随他双唇微动,一次又一次捏住手指。
若走到这一步,他还说不重要,那等同于侮辱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她会给这个无药可救的狗皇帝一耳光,然后就当狗咬了她一晚上。她出宫后,一定要写个话本子,就写孟太后如何羞辱谢临渊,传遍天下!
“……重要。”
啪!
他开口的瞬间,郁卿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谢临渊闭着眼,侧过脸去,碎发半遮住颊边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