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说完,他的气息立刻覆下来。
郁卿心脏似骤停,慌忙想推他,怕推到他伤口,双手不知往何处放,半举在空中,好似投降。
就这么僵持了数十息,她没敢动,任由谢临渊深入又分开。这个吻不太贪婪,还没有他们吵架的时间长,只是在结束时,他咬着她的唇尖渐渐滑开,黏着她的目光也如同审视和细究。
郁卿要后一步,扩大他们之间的间隙,瞬间被他拦腰拽回,又拉入吻中。
这次就更凶狠放肆,延续他们不休的争执。入侵的节奏迅疾,似雷鸣在不经意间轰然而至。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占有她小小的空间,一次又一次,云中翻滚雨中回旋,像掠夺又像无度索求。借这小小一点连结,抢走她的嗓音,破坏她呼吸节奏,进而蒙蔽她的思绪。
他向来不肯甘心温和的手段,所有的柔情都是忍耐和妥协的结果,本性就是要永无止境地占有,像根系卷走每一滴水和养分,卷走郁卿身上所有的力气和感情。
这才是去除所有矫饰的谢临渊。郁卿竟也渐渐适应了,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满足他肆意的侵占。
郁卿被他干扰得晕头转向,在亲吻越来越趋向无休止时,忽然猛地清醒过来,踩他一脚。
谢临渊放开她,但近得彼此气息依然分不开。
“混蛋。”郁卿抹了把眼角的潮湿,“现在是该亲的时候吗!?”
不该此时,又该何时。
在无法靠近她的时刻么?
谢临渊静静摩挲着她的脸,嗓音夹着不均匀的喘息声:“牧放云可曾这样亲过你?”
郁卿想咬他一口:“裴以菱这样亲过你吗?”
谢临渊立刻又吻住她,短促又密不透风,像一记重压,将她深深溺进黑海,抽干她胸腔里的空气。郁卿咬住他刻意落下的钩,顷刻浮出水面。
她像鱼上岸般大口喘息。
谢临渊偏头凝望着她,眼眸比夜色中的树影更幽暗,薄唇贴在她耳廓柔软的外沿,语调似雾迷蒙,让心脏都发颤:“只有你,郁卿……只有你,从没有别人,也不会有别人,你是唯一一个……郁卿,你以为我能无限制地容忍你?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执意要追上来,原本我都要放手了,放你和他天长地久,是你还敢胡搅蛮缠靠近我,这世上只有你敢这样对我。”
他神情忽然变得冷如刀锋,好似要蚕食她:“……那你就准备好给朕殉葬!”
郁卿一巴掌拍过去,被他攥住手腕,扣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