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兹起身去了楼上书房。
起居室内只剩两人。
麦考夫终于慢条斯地合上了糖罐盖子,这玩意刚才让舒兹浑身不适。
莫伦笑了,故意凑近低声问:“福尔摩斯先生,您亲手加往茶杯里加了两块糖,不试一试口感如何?”
麦考夫怀疑自己的耳朵,控诉地看向莫伦。你不是吧?自己人也杀?竟然让我试一试亲手制造的含糖量超标茶水?会齁死人的。
他往茶水加糖,是有气当场出,及时给舒兹添堵,且堵到舒兹全身不舒服。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在帮谁出气呢?
莫伦摸了摸鼻子,自己这一刀是反捅得有点狠了。
她立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懂,我都懂。您刚才加两块糖,不是想喝甜水,只是单纯地想观察舒兹家的方糖构造。夹两块糖足够了,不加第三块是不浪费食物。您做得非常好。”
麦考夫脸色微霁。
“您说得不错,我也有观察结论了,这里的方糖远不如您家自制的好。好在我刚才争取到了一些丰厚佣金,等回伦敦想向您购买一些方糖。”
莫伦很懂人情事故,“不,我怎么能收这点钱呢!您也为我争取到丰厚佣金,等回伦敦,我送您几箱方糖。”
麦考夫微微颔首:这还差不多。
很快,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舒兹教授拿着支票与委托书回来了。
莫伦与麦考夫秒变严肃脸。
糖,刚刚谁讨论糖了?完全不存在的事,没有任何甜味出现。
第60章
在舒兹的别墅内,给侄子迈耶的那间房布置得非常干净简约。
不仅干净到不染尘埃,更简约到几乎看不出一位21岁大三学生的生活印记。
书架上,除了物专业书籍,只有晦涩的拉丁文哲学书。
衣橱里,四季衣服都是版型保守的套装。被单、枕套、床单等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调。
桌面物品的整齐程度,用一个细节可以窥见全貌——笔筒内的七支笔都朝着一个方向摆放。
已知舒兹教授有些强迫症。
迈耶是因为主动向叔父学习,才有了相似的个人习惯吗?还是他一直在被动遵守这个家的规矩?
莫伦问佣人:“房间是你打扫的?舒兹教授房间也是相似格局吗?迈耶八年前住进来,他的房内物品摆放一直都是舒兹教授决定的?”
佣人回答:“迈耶先生的房间布局与主人房间的相似,是主人安排布置的,从八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莫伦:“迈耶与叔父的关系好吗?有过争吵吗?”
佣人果断摇头:“没有。迈耶先生一直都很尊敬主人,我从未听到他们发生任何争执。”
莫伦:“三年前,迈耶去慕尼黑大学读书。这里与学校很近,他还住校吗?多久回来一次?”
佣人:“是住校,周六晚上会回来,周一早上离开。”
莫伦不敢说了解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德意志男大学生的普遍心需求。一般大学生会这样布置房间吗?
莫伦侧目,征求麦考夫的意见。
麦考夫微微摇头,以示这很不正常。等离开舒兹别墅,他再细说了几句。
“比起牛津剑桥,德意志的大学在十九世纪初期,就开始从中世纪古典大学转型为对自然科学的探索。校园氛围多是追求纯粹而不教条地去做实验研究。”
期待目标是一回事,实施者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以舒兹教授的行事风格,对科研是有执着认真的态度,但也性格强势到不喜被挑战权威。
麦考夫:“我在大学接触过不少习性特别的同学。有人喜欢把生活过成自虐式传教士,但对方的居住环境也没有迈耶的房间令人倍感压抑,完全看不到迈耶本人追求哪些生活乐趣。”
根据尸检,丹尼斯迈耶长期酗酒,严重到让肝与胃都发生了病变。
现在有由推测,迈耶的压力源与叔父舒兹教授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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