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却道:“叫两个孩子先上马车吧,我们得盯着将聘礼装好。”
“姐姐做事还是周到。”陈夫人笑着道,“那我在此陪姐姐和妹妹,让孩子们先回去。我们家那个知晓葵丫头要来,在家翘首以盼好久了,也刚好让他们早去歇着。”
“也好。”刘夫人点点头,朝元献和阮葵道,“你们便先上车去你们舅舅家吧。”
“是,母亲。”元献朝刘夫人行了礼,又朝另两位长辈行礼,“大伯母,舅母,那我们先行了。”
几位皆是点头,元献这才和阮葵并排朝前面车上去,扶着阮葵上了车。
长辈们在后面看着,陈夫人叹息一声,道:“上一回因着婚礼礼数缘故,只是在拜堂时见过那孩子一面,也未仔细瞧过,只觉着是个钟灵毓秀的,今日仔细看过才知,的确是个知书识礼的,比我那绮儿好得不止一星半点儿,怪不得葵丫头瞧不上我们家那个。”
“嫂子哪里的话,绮儿好得不得了,我若是能有一个如绮儿一般的孩子,不知要如何高兴,只是没有缘分罢了。”刘夫人道。
“要真说好,你们家藜哥儿才是真好,往来接待,没有半点儿不妥当的。”陈夫人又看向范夫人,“还是姐姐教得好。”
范夫人道:“我们家那个终究还是愚钝了些,妹妹家的老大才是人中龙凤,纱姐儿也是,上回遗憾只远远看过一眼,可也能瞧出是个落落大方的。”
“她正在家里候着呢。我瞧着收拾得差不多了,我们上车吧,等到了家里,我叫她来给姐姐行礼。”陈夫人边说边邀请她上了马车,“我们两家本就亲厚,也不必学旁人家的规矩了,坐下来一块儿吃吃茶谈谈天,才不外道生分。”
“是、是。”范夫人和刘夫人皆应。
此时元献和阮葵已到了刘府。
刘家富贵,身处扬州这样的富饶之地,府邸规格看着不比徐州伯爵府的差。
元献只是稍扫过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阮葵更是见怪不怪,下了马车,便小跑进厅中,朝丫鬟询问:“表姐呢?”
丫鬟们认得她,笑着道:“小姐在垂花门处候着呢,奴婢这就传话,表小姐您坐下吃杯茶的功夫,小姐便来了。”
她点点头,在厅中坐好。
元献端起茶,轻啜一口,道:“一会儿妹妹要和表姐去玩儿吗?”
“嗯,或许要去里面园子玩儿,或者后面花园里玩儿。”
“那我一会儿见过表姐,就跟丫鬟们回住处,妹妹安心去跟表姐玩。”
“也行,你刚好去收拾收拾。”
元献正要应,刘家表姐笑着从外面跑了进来:“妹妹可算是来了,我等妹妹好久了,原以为要早两天到呢。”
“我也弄不懂他们开船的。”阮葵笑着起身迎接。
元献起身打断:“表姐。”
刘纱稍稍正色,也朝他行礼:“妹婿。”
“表姐与妹妹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便不打搅了。”
“好。”刘纱朝人吩咐,“你们带元少爷去住处。”
人抬步走了,她们又手牵着手往外走,笑着叽叽喳喳起来。
“你那日成亲后,我本想着再去找你玩儿的,可母亲说,你们刚成亲,不好上门拜访,又说你还是要来的,往后见面的机会多着,我这才作罢。”刘纱挽着阮葵的手臂,行走在花园的小径上,“成亲的感觉如何?”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就还是那样呗,该过继续过,总不能一头撞死。”
“你听听你自个儿说得是什么话?若是被姑母听见,又要说你了。况且,我是问你,你们……”她眼神上下晃晃。
阮葵莫名瞬间意会,脸羞得通红:“你还说我呢!你都还未成亲,说这种话,你害不害臊?”
“我可什么都没说。”刘纱扬扬下颌,“再说了,我也快成亲了,我们这不是关系好吗?我也来向你取取经。”
她抿了抿唇:“我说不清楚,你问我是问错人了,等你成亲了就知晓了。”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外甥了?”
“没……”她垂着头,“我不想生孩子,他答应过我的,我不想生就不生的。”
“啊?那万一他以后纳了妾,有旁的孩子,不要你了怎么办?”刘纱拍拍胸脯,“这样吧,我娘刚教我的,我教你几招,以后你肯定能把他们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阮葵满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皱着脸将那些话说话听完,淡淡道:“分开就分开呗,大不了和离,又不会死。”
“这才刚成亲几日,你就想着和离?不得斗一斗再说放弃的话?我娘跟我说了好多,我现在迫不及待想成亲试试了,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都一双。”
“表姐,你真有劲儿。”阮葵看她一眼。
刘纱握住她的肩:“你也要这样有劲儿,你不能想舅母一样,天天被人欺负还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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