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虚家厨房里的鸡汤补汤日夜不断,派人一打听,说是虚家那对老仆,名唤绪娘那位身子不大好,长年都要用汤药滋补温养着。
虚相旬待她亲如长辈,如今又高中状元,光耀门楣,光是圣上的赏银就不少,自然是好生养着了。
谢望不由得想起杏园宴那天,虚相旬向他求娶妹妹,说是自己双亲在堂。
那既然双亲俱在,那两位老仆想来不是亲手照料他长大的,那么身份定然有异。
那位从不在人前路面的虚家女儿,定然是在坐月子,就是他的玉儿。
一切准备就绪后,谢望又故意在宁儿房里落下未烧净的公文,好让虞娘能够看到,故意设了圈套让她跳。
这纸残信是谢望暗地里写给洪良的,他是谢望在武德司中的心腹,这些时日他装得懈怠惫懒,不再帮忙查群玉的事,还真就骗过了盯着他的那些眼睛。
只是谢望怎么也没想到,虞娘背后之人并不是虚相旬,而是二皇子。
就在虞娘急急忙忙进了若虚茶楼再也没出来后,谢望便知道对方也清楚事情暴露了。
若虚茶楼门口停着二皇子的车驾,谢望径直上了二楼,刚好撞上从雅间中出来的二皇子。
谢望目光冷冷刺向二皇子,即便是距离逐渐缩近,他依旧不曾掩饰厌恶神色。
是了,怎么能把这个包藏祸心的二皇子忘记了呢?
早在孟家,群玉就与他有联系,只是直到如今也不曾查出二人之间的关系。
谢望也清楚,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无能,而是有人遮遮掩掩,不许他查。
是谁不肯让他知道,谢望大概心里有数,姜腾那一身武艺不是出自他父亲,而是高统领亲手教养。
他听高统领的话倒也不置可否,可他不该对自己阳奉阴违。
“谢司使也来喝茶?”
二皇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乎也不害怕谢望的质问。
“不,我来找我家中一位逃奴。”
谢望向来正面发难,根本就不和他虚与委蛇。
“噢?逃奴?这茶楼鱼龙混杂的,谢司使恐怕不好找吧。”
二皇子故意拖延时间,他是不会给谢望抓到人的。
只是他的意图被谢望看破,不动声色地向洪良使了个眼色。
洪良悄无声息地离开后,去了若虚茶楼的后厨,短短一刻钟时间,就在一口井里发现了人。
草菅人命,残忍至极。洪良想将人从桶里打捞上来,又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为了不引起茶楼小厮恐慌,他到底是没有直接动作,而是矮身一躲,却是刚好看见那些人将人捞起来,裹着草席放到拖车上,从荒僻小巷出去,看来是要将人丢到城郊乱葬岗。
动作这样迅速,茶楼里的人又像是见怪不怪似的,只能说明这座若虚茶楼背后的东家是二皇子。
洪良无功而返,二皇子余光一瞥,向谢望露出个得意的笑。
“时辰不早了,谢司使请自便。”
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就要走,谁知在二人擦身而过时,谢望冷声发问,“殿下以为派一个虞娘来,就能混淆视听让我找不到玉儿的下落吗?”
从始至终虞娘替身不像替身,细作不像细作,就连勾引人这样的招数也做得不好。
可她就在这等时候出现了,目的当然不纯,可因为她的心思实在是浅显,反倒是一眼就让人看穿了。
二皇子也没指望这个虞娘能成功,他是想让谢望转移视线,好暗中再做些什么罢了。
至于这做些什么呢?谢望眸光微动,忽然间醍醐灌顶。
不好,虚家有变动。
毕竟他是查到虚家没错,可那位虚家女儿从来不出门,没有办法亲眼对峙。
二皇子这样一出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让他分神。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望也不再和二皇子纠缠了,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后旋即下楼离开。
*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群玉是一刻也不想等,她想尽快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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