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春禾你既然在我身边伺候有些年头了,那你肯定知道我阿爹阿娘都去哪了吧?”
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春禾回答不上来,她斟酌好半晌,到底是支支吾吾吐出一句,“娘子不妨问问圣上?”
群玉看出一丝不同寻常来,到底没有搭腔。
在群玉的记忆中,承恩候霍达这会在灵州河西军中,阿娘则是吃斋念佛,替父亲也替大庆将士们祈福,望佛祖保佑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可春禾的反应不大对劲,平白叫人生出几分不安。
群玉来到紫宸殿时,大理寺少卿崔濯刚好来禀从孟家二夫人薛氏那抄没的资产近半都是出自萧家。
萧家世代书香世家,萧家老爷子在先帝朝时任职国子监祭酒,奈何自小备受宠爱的幼子,也就是萧韵的父亲萧琢,却是个喜好舞刀弄枪,不爱读书的性子。
甚至还妄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闯荡江湖,凭借着一身本事劫贫济富。
为此萧家老爷子可谓是操碎了心,后来更是扬言道:只要他安生待在盛京,去兵部谋个一官半职,日后的婚事也都全凭他做主。
没过多久萧琢娶了江南首富秦纪平的独女秦知音,光是嫁妆便铺满了半座盛京城,更不用说西市一整条街的陪嫁铺子。
陆家皇商出身,若是靠着这些家私为女儿招赘上门,想来陆家产业全都能保住。
奈何秦知音非得嫁给萧琢,父亲的万贯家财也都弃之不顾,除了带进盛京的陪嫁,余下那些都被族中兄弟瓜分。
可萧家自诩清高,与她这等满身铜臭的商户女说不到一处去,婆母轻视她,其余的妯娌看不上她。
即便是有夫君疼爱,秦知音心中悲苦,年纪轻轻便气滞而郁,生下女儿没多久后便撒手人寰。
萧琢心痛至极,带着女儿辟府而居,与萧家人鲜少往来。
可即便如此,秦知音带来的嫁妆依旧引得不少人眼红,萧家妯娌更甚,纷纷介绍自家妹妹,为萧琢说亲。
好在萧琢并未首肯,一心教养女儿长大,甚至早早教她管理母亲留下的偌大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