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哨兵的羞耻心也承受不起她这个“陌生人”的关心,仿佛接受了她的好意就是背叛他的“主人”一样。
卿鸢收回目光,不再管哨兵精神巢的反应强硬地将精神链收回,集中注意力观察哨兵的另一个精神巢,上次见它,它还是萎缩灰败的样子,一段时间过去,它仿佛注入了某种生命力,“长大”了很多。
好神奇啊,卿鸢一边感叹,一边将精神链探过去。
和另一个精神巢不同,这个精神巢周围的能量波动非常厉害,越靠近,越震荡,卿鸢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己的精神链,缠在随着哨兵呼吸频率收张的精神巢上。
不行,她的精神链快要被扯断了,卿鸢皱起眉,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凉,她分神睁开眼,看到指尖透着淡粉色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她抬起眼,看到额头沁着冷汗,明显比她还要不好受的哨兵看着她。
他似乎想说什么,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唇动了一下,还是垂眼避开了她的目光。
不需要他开口,卿鸢从他看向她的眼睛看出了他的痛苦自责,虽然他的手指根本没有握紧她的手,但对贞烈的哨兵来说,把一只手给她建立更稳定的链接,已经是背弃主人的罪行,他也就此给了自己惩罚——他指缝间滴落的血越来越快,明显是他有意让自己藤蔓更暴虐地吸血。
卿鸢突然t到小寡夫文学的背德感了,不得不说,哨兵一边正襟危坐,努力守住节操,一边又看不下去她力竭,主动和她进行肢体接触的样子确实很让人有犯罪欲。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想这种东西?卿鸢收回自己的思绪,把脑袋里涩涩的东西放出去,重新闭上眼。
向导和哨兵的亲密接触的确能为精神连接提供能量,且能随向导和哨兵自身的强弱,变得更有力。
虽然只是握着哨兵的一只手,卿鸢也能感觉到比刚刚要轻松很多,岌岌可危的精神链也顺利找到了精神巢的入口。
精神链进入的时候,将槿的手动了一下,指尖像小猫很轻地挠了一下她的手心,卿鸢以为他不舒服,稍微放松了自己的手,将槿可以把自己的手抽出去,可他没有,仍然把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除却指尖那一勾,他没再有其他的动作,安安静静的,就连他的手掌落在她手心的重量都好像不存在,卿鸢随着精神链进入精神巢内部,注意力逐渐被引走。
不用进到精神巢里面,在甬道里,就能看到旺盛得外溢出来的菌丝,卿鸢被这些都要把哨兵精神巢通路挤满了的菌丝惊到,差点就要叫出小水珠了,可奇怪的是,这些菌丝竟然没有向她这个入侵者发起攻击,反而因为被她的精神链蹭到而颤抖起来。
而且,这些菌丝……卿鸢认真“看了看”,心提了起来,这些菌丝和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无名污染源非常相似。
那她今天能帮将槿恢复正常吗?
卿鸢还是第一次在“活蹦乱跳”哨兵的精神巢里“看”到这么泛滥的菌丝,不必多说,将槿的异样肯定是这些菌丝污染导致的。
按照卿鸢恶补的知识,这么严重的污染下,哨兵是不可能正常活动的,更别说在最近戒备格外森严的军区里跟个没事人一样随意进出。
所以将槿是如何做到除了想象出一个“主人”,没有其他异常的呢?
卿鸢脑海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哪个都是她目前找不到答案的。还是先进去再说吧,卿鸢让小水珠待命,操控精神链钻进布满菌丝的隧道里。
越往里面的菌丝越像泡发的银耳,膨胀成一大团,她得花很大的力气才能从它们的缝隙中挤过去,到了最后,这些菌丝甚至把通道唯一的出口给堵上了。
小水珠在没完全进入精神巢的状态下会很不稳定,而且小水珠有可能对这种菌丝没有作用,所以卿鸢没有叫出小水珠,而是选择了非常原始的方式——直接用精神链把这些碍事的菌丝给凿开。
卿鸢都做好了菌丝受到攻击会侵蚀她的心理准备了,可这些菌丝莫名很“乖巧”,除了涌动得更厉害了,并没有要对她进行反击的意思,卿鸢想不通这是为什么,“看了看”这些被她碰一下激动得不行但又不攻击她的菌丝她也不客气了,狠狠用精神链砸向它们。
本应该没有痛觉的菌丝被她砸得群魔乱舞,卿鸢没时间研究它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趁它们散开了一点,赶紧“补刀”。
“别……嗯……”
她的手被倏然握紧,握她手的哨兵力度很轻,根本不足以阻挠干劲十足的向导继续动工,真正让卿鸢的是他发出一半就被自己压抑住的颤抖声音。
长得那么纯洁的哨兵,怎么叫得那么……卿鸢感觉耳朵痒痒的,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脑海里升起的变态想法丢掉。将槿肯定不是故意的,不然他也不会刚说了个“别”字,就逼着自己停下来,大概是因为太疼了吧?
卿鸢睁开眼,打算看看他的状态,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睁大眼睛。
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哨兵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衣领扯开了一半,原本庄重肃然且所有扣子都一丝不苟扣好的制服松垮地挂在他的身上,左侧冷白平直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都露在外面,由敞开到收束的衣襟间能看到肌理漂亮的轮廓清晰可见,躁动的藤蔓不仅把他巨大的白色羽翼绑缚成任人欺凌的样子,还在在比霜雪还要晶莹透彻的皮肤上游走肆虐,留下了一条条深深浅浅的红痕。
“你……”卿鸢想不通他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弄成这个……活色生香的样子的。
听到她出声,咬着唇的哨兵才从迷离挣扎的状态中稍微清醒过来,微微喘息地看着她,涣散的金瞳一点点聚焦,看到她眼里映出的自己是什么放荡样子后,他下意识看向一边他在思念中一笔笔描绘出来的主人画像,又看向卿鸢,摇着头试图否认现实。
可他没有和她相握的那只手却在让他意识混乱的燥热里抚上了自己干渴的唇畔,他欲念肆意横流的姿势,让他摇头的这个动作看起来更像个明明想要得不行,还欲拒还迎的……想到某个充满羞辱意味但无比贴切的字眼,将槿身上的藤蔓扭动得更加疯狂,碾压他皮肤的力度表达出他对不忠的自己的恨意。
卿鸢现在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向导了,将槿不是第一个在她治疗过程中失态的哨兵,她很快冷静下来,轻声安慰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样子的哨兵:“你的精神巢里有很多污染菌,你能保持意识清醒已经很好了。”
她的安慰好像没太大的作用,将槿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红着耳朵低头拢起衣服,然后又像个没灵魂的娃娃一样静静坐在那等着她的下一轮折腾,卿鸢注意到他稍微侧了侧身,让自己背对着他的“主人”的画像。
卿鸢感觉他都要碎掉了,她也不想欺负这个对主人忠心耿耿的哨兵,可她不得不这么做。
“再忍一下。”卿鸢闭上眼,决心要快点结束这一切,铆足了劲儿抡起精神链砸向挡住她前进的菌丝墙。
砸的前两下还算顺利,卿鸢也“看”到菌丝墙露出了缝隙,可就在她落下第三下的时候,手再次被哨兵握紧,她睁开眼,看到哨兵弓起身,将额头靠在她的膝盖上,白色的羽翼挣开藤蔓,扫倒房间里的瓶瓶罐罐,绷紧着展开又可怜兮兮地慢慢落下来。
卿鸢低头看失去支撑力量,伏在她腿上的哨兵,他的喘息无声,却扑打在她的身上,再怎么克制,还是有颤抖的幅度。
他的藤蔓好像也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摧残过,除了被翅膀挣断的那些,缠在将槿手臂上的藤蔓也快速失去了色泽,无力地垂落下来。
卿鸢感觉到不对劲,这些吸饱了血液的藤蔓刚刚还很活跃,怎么突然就都“死掉”了?她明明只破坏了菌丝墙,没对它们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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