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卿鸢生出了一个不详的想法。
哨兵的藤蔓不会和他精神巢里的菌丝形成了某种特殊的联系了吧?所以,她破坏了菌丝墙,哨兵的藤蔓也会受到一样的创伤。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算她有办法净化将槿精神巢里的菌丝,也会伤害他的精神体,一旦他的精神体没有污染源强悍,她很可能会在净化掉污染源前,就把他的精神体“杀死”了。
那这不成死局了吗?卿鸢试着用精神链划过菌丝墙,果然看到将槿生着双翼的后背也在和菌丝墙同频颤动,和菌丝密切绑定在一起的哨兵尤为敏感,哪怕卿鸢让精神链把力度放到最轻,他也能感知到她的碰触,身体止不住痉挛起来。
不敢想他在她穿过菌丝时忍受了什么,到现在才崩溃。
卿鸢甚至不太敢继续破坏菌丝墙了,她担心哨兵的精神体先受不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将槿的吸血藤蔓数量很多,体积也不小,但这不是它们的极限,它们所在的精神巢相当干涸,根本不能供给给它们足够的水分,如果能把充分它们浇灌一遍,它们应该比现在要强大许多,说不定就能扛过她净化菌丝的伤害了。
当然,这只是卿鸢的猜想,要想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只能通过实践,而且还要说服坚决不肯接受她的浇灌的哨兵配合她。
卿鸢抬起手,拍拍将槿后背,他的翅膀马上叠了起来,露出双翼中间因为弓身微微突出的脊柱,过了片刻,哨兵抬起头,眼神迷蒙痴迷地看着她,神情木讷,眼里却无知觉地噙着泪光,浅金色的头发配着漂亮的脸庞看起来又纯又诱,一副让人很想骗也很好骗的样子。
卿鸢帮他把有些乱了的头发整理好:“很难受对吗?”
哨兵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地盯着她,舔舔唇,声音沙哑地回答:“嗯……主人,我好渴……”
这是把她认成他的“主人”了?卿鸢感觉按哨兵现在迷迷糊糊的状态,可能只需要她哄一下,他就能答应被她浇灌,但没用的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
卿鸢试着唤回哨兵的意识,但口头上的唤醒力度不够,时间又很紧迫,卿鸢没有办法,只好收着力气,尽可能轻地拍了拍哨兵的脸颊:“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在帮你进行检查。”
被她打了一下,哨兵眼睛微微睁大,金色的眼瞳很具象地将他意识回笼的全过程呈现给卿鸢看。
他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啊,卿鸢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抓紧时间把她的想法跟恢复意识的哨兵说了一遍,不出她的意料,他仍然不肯接受她给予他的水分。
“向导想做什么就做吧,我的精神体可以承受住。”
卿鸢看着跪在一堆萎靡的藤蔓里的虚弱哨兵,觉得他的话很没说服力,她也没拆穿他,退了一步:“好,我不勉强你,但作为向导,我有义务救治哨兵的精神体,如果我发现你的精神体状态不好,我只能强行给它们补充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