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淮回答她的问题倒没有不耐烦。
慢慢补一句:“不过没当多久。”
赵哲辞职离开医院的时候,就是说想换个别的事情做一做,老人对孩子的管教一向是尊重于孩子自己的想法。
于是人就这样离开了。
“我知道,离职了。”裴溪视线移了移。
“上次整理遗物,老先生的日记,封面上有他的名字,我猜整本都是写的关于他。”裴溪没有翻看日记本。
本子面上是印的名字滑过指腹时痒酥酥的,篆刻得很深。
周屿淮问:“没打开看?”
“那是隐私,我能看吗?”裴溪跟他说话沉重不了几句。
“那邀请信算怎么回事?”
“那是放在明面上的东西。”裴溪撂他一眼,“我把老太太的情况告诉他了。”
“我知道。”周屿淮后背离了椅,缓慢地望她一眼。
裴溪闻言眉心起褶。
周屿淮继续说:“从你刚刚提赵哲开始。”
裴溪没什么反应,对这种了解习惯了,她只是兴意索然地冷笑一声。
“他是上个单子委托人,我没有理由隐瞒,选择权在他手里。”
周屿淮悠悠然道:“他只有一个选择,视而不见。”
“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一开始周屿淮的态度不太想让她将事实告诉赵哲,她还记得那天晚上两个人因为这个事情险些争吵。
“那是因为一开始我觉得他多少会念及着这份亲情。”
“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念及?”
“老师这么做按照你说的是不太妥当,起码到最后他会回来,回来整理老人的遗物,事实是这样吗?”
事实不是,事实是委托给半岛堂......
裴溪眼内的情绪发生轻微的变化。
周屿淮的语速不急不缓,重新看向她:“事实不是这样,而他跟唯一传信的人断了联系,这就是我改变想法的原因。”
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周屿淮会这么说不奇怪。
周屿淮一向是有什么会说什么,不会欺骗,不会隐瞒。
到现在为止裴溪还记得谈恋爱时,周屿淮说得那句:我主动告诉你跟别人再来挑拨离间是两个概念。
信任感就是这么来的,而有了信任感了解起来就更快了。
裴溪问:“什么时候联系的?”
这个问像是在终止话题,忽然间让氛围如断弦的灯丝一般。
“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回答我就行。”
裴溪没有太过认真去思考,毕竟现在在开车,两个人就当作寻常的谈话。
“忘了。”周屿淮简短的两个字打发她,手腕往下落,轻闭上眼睛休息。
裴溪短暂地看他一眼,车驶出了高速路,此时已经能看远处的陵园,再过三公里便是老太太的住处了。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别的原因?”
裴溪语气很平常。
周屿淮慢慢撂起眼皮:“说清楚一点。”
“他或许不是断开唯一的联系,而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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