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淮手撑着头,没说话,视线凝聚在窗外,看着车慢慢往山上驶去,裴溪在减速,此处要拆迁了,沿途已经看到有挖掘机。
连上山的路,边上都堆了些石头。
刘老太太的住处不在拆迁范围内,如果正式动工,其实是上下出行是不方便的。
“有原因就说出来,他不说,谁能猜到?”
裴溪深吸一口气,侧首看旁边的石头,山上下来了车,她缓缓踩下刹车。
“他告诉我了。”
裴溪来见周屿淮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件事。
从探听周屿淮的口风她得知,周屿淮对赵哲满是怨,只是这种怨不会用颇深的文字来逐步讲述,轻撂下一个态度,就够了。
周屿淮眼神微微放柔了,静静坐着也不回话,再慢慢转向裴溪这头。
裴溪被他这种安静的神色看得不太自然,加上和一辆三轮车会车。
周屿淮移开视线,往前看。
忽然“砰”一声,裴溪一个急刹,他端坐的身子因惯性轻微往前晃动。
裴溪紧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心脏像是从冰层破出放在烈日下炙烤,当然三轮车上的大叔也吓坏了。
太阳所挂的位置正好钻入左侧瞳孔,裴溪喉头滑动下车。
车距离三轮有十公分,并未碰上,反倒是车头直接撞到了沟里的大石头上,车头擦了一层白灰,掉漆肯定是没得跑,车灯问题也不小。
周屿淮扫了一眼,看她。
此时听到大叔长呼一口气:“哎哟,这把我给吓得,这路窄,开车得注意,前几天施工这些大石头还没拉走,一定得注意安全。”
大叔语气里是轻松,要是刚刚擦上的是他,此时后背都冒一层寒霜。
裴溪喉咙紧着,指节往里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