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噩梦缠身,半梦半醒间一直睡不好,因而今晨才起晚了些。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来到妆镜台边,却见陆令姜还没走。他毛遂自荐要给她上妆,惹得怀珠连连躲避。顶着男人上的妆,她还能出去见人吗?
陆令姜含笑圈住她,叫她坐定。她眉心本有一颗朱砂痣,适合素淡的妆容,他只要拿黛粉帮她描一描眉毛。
怀珠又要躲,他搔了她咯吱窝两下,那块肉最是敏感,二人笑语连连,惊得檐下的喜鹊都扑棱起来翅膀。
“殿下别闹我了。”
她刚刚醒来本来惺忪,一下子睡意全无,双手交叉挡在胸膛之下。
陆令姜捏捏她鲜嫩好看的面容,道:“那怕不怕?以后你的眉毛,只能我来画。”
白老爷怕矛盾激化,别再得罪了太子殿下,连忙打岔过去。
饭罢,白老爷单独找到白夫人,责她胡乱说话。
白夫人不以为然:“怀珠明明不是你的种,当初就不应该把她带回来。”
白老爷嗔道:“谬论。”
怀珠是他们全家的盼头,还指望着怀珠能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保白家的富贵青云路,如何能得罪。
此番白小观音既洗脱了叛军的嫌疑,重新做人,许多慕名追求者又卷土重来,闹闹哄哄地聚在白家门口,带着贵重的礼物,只为求见白小观音一面。
之前怀珠住在梧园时,便有许多追求者骚扰。如今人人都知连太子都倾慕白小观音,她名声更噪,美貌的名声已传得神乎其神,宛若洛神妃子。
白夫人极不高兴,眀箫出嫁在即,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闹出乱子来,更盼着白怀珠这个麻烦赶紧离开白家。
事到如今,还盼着太子会回头看白怀珠一眼吗?太子已多日不曾理会她,估计连她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白夫人私下里找到了怀珠,劝道,“四丫头,虽然你有幸得太子殿下一时青睐,但殿下不会真纳你为妾的。你年岁大了,不能总这么耽搁下去,否则会人老珠黄的。改日叫冰人给你说门亲事,虽找不到像宋温那般上进的,正经人家却能寻得到。”
话里话外褒扬自己的女婿,贬低怀珠。白怀珠已经跟过太子了,哪有高门大户敢要她,敢和太子殿下作对。
怀珠想了想,“你给我画的太重,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