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落下的刹那,华君润猛地打了个哆嗦。
“药?”他不解地望向邱芜澜,温润的凤眸里水雾澹澹。
少息,他反应过来邱芜澜说的是什么,“不、我没有生病,芜澜,只是这么久没见,有点激动。”
“只是有点激动?”邱芜澜重读他的话。
“是。”华君润抬头冲着她笑,“别担心,我很好。”
他的瞳孔轻微涣散,像是被强光直射,不断分泌泪水,笑容飘忽虚幻。邱芜澜不觉得这能称为“很好”。
她停顿了一下,俯视着一脸病态的华君润,权衡比较着这病对自己、对秋叶的风险和为华君润演技增添的助益孰轻孰重。
天平来回摇晃。
“君润,”邱芜澜放柔了声音,双手按压上他的太阳穴,让他清醒,“好好想一想,药在哪里?你需要吃药。”
“没、没有,”华君润抓住她的手腕,凄迷地仰望她,“别害怕我,芜澜,我没有病。”
他祈求她的触碰,说完话后,陡然一怔。
那双清冷的美眸中浮现沉思,旋即变得暗昧深长。
华君润瞳孔骤缩。他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是的、是的,我有病!”他急切地改口,“我明天就去医院拉诊断报告!”
邱芜澜的视线从高处落下,既不锐利也不冷酷,唯有一种上位者的俯视感厚重得如有实质。
这目光仿佛是在问——
还有呢。
“我会把所有社交账号都上交公司!”华君润的声音近乎哀凉,“芜澜,我愿意住公司安排的宿舍、用公司安排的团队,你也可以给我安排贴身助理,我会服从秋叶的一切安排!”
良久,抛开了不必要的虚词,邱芜澜开口,“我可以签你。”
“但后期你要配合我去见心理医生。君润,这也是为你好。”
她舍不得精神疾病为艺术家增添的红利,可也不想公司里有个不稳定的疯子炸弹。
衣摆一沉,她被紧紧攥住了衣衫。
“芜澜、芜澜……”男人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狂喜,他另只手扯下毛衣的高领,露出一角皮质的黑色。
“你今天一定很累。”他梦幻地微笑,“让我为你放松,好么?”
邱芜澜无动于衷地后退,“我有男朋友了。”
华君润脸上的喜悦霎时定格。
邱芜澜接着道,“这个时候,我不希望股价再跌了。”
她可以有花边新闻,但不能有桃色丑闻。
换男人如换衣服是前者;同时与多名男性发生关系,属于后者。
“我可以等!”华君润立即道。
邱芜澜叹息,“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不吃窝边草的原因。”
她轻轻地拨开华君润的手,帮他理好了衣领,将那黑色的项圈彻底盖住。
“我不喜欢被纠缠。”她俯身对他耳语,“何况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华君润怔忪地望着她,僝僽地扯了扯嘴角,“他……很好么?”
“嗯——有点像年轻的你,努力、认真、不够圆润,但青春洋溢。”
“那…”“可又比那时候的你聪明乖巧一点,叫我省心。”邱芜澜拂了拂他肩上的浮尘,“乔迁快乐。我很喜欢今天的菜,你想好的话,下周去人力报道。”
她说完离开了华君润,路过餐桌的时候,踟蹰了一下,退回半步,捧起汤碗咕咚咕咚喝了干净。
简在车库等她,见了邱芜澜,当即询问:“怎么样?”
“太可惜了,”邱芜澜蹙眉抱怨,“我还来不及吃,菜都凉了,只有汤还是热的,我全喝掉了。”
简心领神会,看来华君润真的已经是过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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