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礼。”他轻轻叫她的名字。
喻礼那颗坚不可摧的心微微有些动摇,她避开他视线,垂着脸,慢慢走向他,素白纤细的指尖在他腰腹轻轻拢了下,迅速抽回,仰眸,“抱完了。”
程濯笑起来,眉目舒缓,似乎冰雪融化。
喻礼第一次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满园春色之感。
他一笑,本来就足够明亮的室内立刻变得夺目璀璨,晃人心弦。
喻礼收回眸底的惊艳,“下次你可以提一个更高的要求。”
名车、名表、豪宅她又不是送不起,只要一个拥抱,显得她很寒酸。
程濯走向她,俯身,手臂合拢,将她整个人抱个满怀。
喻礼想说什么,他另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轻按住她后脑,她整个人便贴在他身上,脸颊靠在他胸膛,鼻息间是他清咧的香气。
他轻轻说:“喻礼,你知道我喜欢你么?”
喻礼回应道:“当然,我也很喜欢你。”
他松开扣住她后脑的手,垂眸凝望她,“我们两个说得喜欢不是一回事。”
喻礼轻眨眼睛,以为他会继续说,给她一段深情脉脉的告白。
但没有。
他只是垂眸看她,目光静静落在她眉眼间,温柔注视,似清风扫过荷瓣。
喻礼没应他的眼神,侧目望向窗外。
夜景璀璨壮丽,星光自光年外照射,亘古长明。
斗转星移,王朝更换。
不变的只有天、地、人,以及亘古不休的权力争夺。
情爱是什么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它甚至算不上胜利之后的战利品,只是生活的调剂和修饰。
她已经经历过一段完败的爱情,她不缺少重新再爱的能力,但情爱一事,在她心底的地位已经一低再低,以至于,就算程濯此刻跟她深情告白,她内心深处也生不起任何波澜,反而会默默开始这段情爱的倒计时。
她启唇,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门外模糊的说话声。
包厢隔音良好,就算门外再大嘈杂,传到室内,只剩下轻微模糊不清的声响。
门被轻轻敲了敲,露出一丝缝隙,侍应生的声音清晰传入内,“程总,梁先生想见您,您要见吗?”
梁宗文的声音突兀插进来,带着几分儒雅笑意,“阿濯,我想见见你,也见见侄媳妇儿。”
他为了见那位跟喻礼声线相似的应召女郎,不惜把她身份抬高到“侄媳妇”的位置,他希望程濯不会因此跟他生气。
喻礼一凛,立刻推开程濯,抬步出门。
“我在跟程总谈公事,梁先生来吵什么?原来您的手已经伸得这样长,不仅在梁家
越庖代俎,也要来管程家的事了?“她冷着一张脸,话语如刀。
梁宗文没想到会见到喻礼,满眼愕然。
他温和了嗓音,“礼礼,你怎么在这里,我是来见阿濯的——”
“来谈公事。”喻礼似笑非笑道:“梁先生未免管得太宽,就算程总有什么风流韵事,梁董和程董都管不到,用得着您管吗?”
梁宗文依旧温和笑着,“好了,你不要生气,阿濯身边很少有女人在,我只是好奇。”他看向喻礼披散长发,叹息道:“头发怎么乱了,有没有带簪子?”
说着,他低下眸,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雕花精致的紫玉葡萄簪,温和说:“我帮你簪上?”
他一直会挽发,从前喻礼求着他,他才会耐心替她挽一回,平常日子里,是没有挽发带簪的待遇的。
喻礼并没有被他的动作唤起温情回忆,只是偏身躲开,看向缓步走来的程濯,“你舅舅来找你呢,你应付着吧。”
说着,她独身进门,砰然关门。
门外,程濯与梁宗文对目而立。
走廊清清静静,除了满廊悬挂的名家字画,只剩下维持秩序的侍应生和保镖们。
程濯唇边含笑,眼底没有一丝笑意,“舅舅这是做什么,想问什么问就是了,怎么跑到这里来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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