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吗?”沈姝云一怔。
“为什么只给我一张素帕子……”
听罢,才明白他是吃醋了,微笑着给他解释,“我怕绣样太花,你不会收嘛。别急,我这有的是帕子,喜欢哪张就拿去,你随便选。”
她起身去取了一把帕子来,足有十几条,都是她为了静心、练习手稳时绣的。
“我不要这些。”景延只看了一眼,孩子气的偏过脸去,“我要你为我绣一张独一无二的。”
“这也要跟人比?”
沈姝云简直要被他给气笑。
少年才不管那么多,身子向后靠在书柜上,抱起手臂,攥着香囊,大有种她不答应,他就在这里不走了的倔犟姿态。
声音幽怨道:“难道你不是我的阿姐,是拂雪的阿姐?”
他一叫“阿姐”,沈姝云就觉得自己该担负起长姐的责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只得缴械投降,“好,我给你绣,一针一线都用心、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的那种,满意了?”
闻言,少年嘴角一弯,转身就往外头去,脚步轻快,甩的马尾轻晃。
看他走远,沈姝云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外头有个婆子欢欢喜喜的跑进院里来,“姑娘大喜了,姑娘大喜了!”
她坐在窗前,并不惊讶突如其来的喜事——她没记错,今日是叔父派人来接她回虞阳的日子。
*
王家的院门紧闭,门窗也关着,景延到了门口,也不喊人叫门,轻轻一跃便跨过篱笆墙去。
他脚步轻,走到屋外也没被人发现。
本想进屋把东西放下了事,站在门外,却感到这家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他不由得停住脚步,听里头的声音,是二人在里间对话。
“拂雪,我只拿你当妹子看,从未对你有过非分之想。”邱山声音慌乱。
“可我不是,我从来没把你当兄长。”
“你不要这样。”
“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为什么不敢看我,或许你一开始就不该救我,让我死在那些人刀下,你才好落得清静。”
“别这样说,我,我……”男人的声音局促不安,欲言又止,“我配不上你。”
“谁说你配不上,难道这里还有旁人?我们不是在南州,这里除了姑娘,旁人谁在意我们的死活,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配!”
一向给人印象谨慎内敛的拂雪,竟在私下说这般大胆的话。
景延悄无声息的推开门,走进堂屋,越发好奇这对“兄妹”到底在搞什么鬼。
“如果你不要我,就推开我,咱们分道扬镳,我再也不纠缠你……”
对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间或夹杂几声叫人听不明白的呻*吟,似是痛苦,又是欢愉。
宇文曜洁身自好,连带着他也从未靠近过烟花之地,更不知道男女独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只听这声音,像是邱山在欺负拂雪。
他们都是阿姐的人,无论哪个伤了,阿姐心里都不会好受。
景延往里走,掀开门帘,就见男人饱满的脊背暴露在外,身下是女子衣衫半褪的胴*体。
拂雪一声尖叫,直往男人怀里躲。
邱山回头看到是面无表情的景延,羞愧之下,涨红了脸色,扯来被子盖住拂雪,自己故作镇定的系起腰带,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是兄妹吗?”景延像是没有羞耻心,站在门帘前打量二人,说话像在审人。
“不是。”邱山深深的垂下头,说起内情,“她是我在离家路上救下的,逃离南州路途凶险,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才对外称作是兄妹。”
“说是兄妹,只为唬人,你们彼此并不把这关系当真?”
他话中并无责备之意,二人却是羞愧难当。
拂雪声如细蚊,隐有啜泣,“求小郎君别问了,出门在外,我们也只是为了活命,彼此做个依靠……”
景延本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将胶囊放在手边的桌上,告诉她:“这是阿姐为你绣的香囊,谢谢你给她做的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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