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来,表情认真,“公事公办,阿姐为我稳住了后方,替我免去许多麻烦,我定要好好答谢你。”
沈姝云看着他随脸一起缓缓转过来的身体,视线只瞄见突出的锁骨,便迅速转开,悄悄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两步。
心里乱作一团,话都忘了答。
忽然,水里的人抽动手臂,荡起的水波伴着一声痛呼传进她耳里。
她立马俯身凑过去,“你受伤了?”
说着就上手检查他异样的手臂,一直从肩膀摸到指尖,才在萤火微光的照耀下,找到了他左指节上一道指甲盖那么长的割伤。
低下眼眸看他的脸,对上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倒映着粼粼水光。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上当,手已经给他握住,怎么都挣脱不掉了。
“你跟谁学的,连我都骗?”
沈姝云急的用另一只手打他,反给他把双手都捉住了,自己彻底被困在了岸边,只得跪坐在地上屈就他的高度。
景延一脸真诚,抬了下受伤的手指,“没骗你,是被流矢擦伤,真的很疼。”
“等回房我再给你包扎,先放开我。”
“不放。”
轻飘飘两个字震得沈姝云心慌不止:景延什么时候学坏了?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我一放手,阿姐就逃走了。”他握紧她的双手,被水湿透的面庞从侧边凑到她面前,精致的五官淋着水珠,美的惹人怜爱,一双眼睛却透出狡黠的光。
少年像只扑到蝴蝶的狼,凶狠中掺杂着一丝纯真的喜悦,给人一种可爱又可怕的错觉。
可怜沈姝云见多了他撒娇的样子,哪会觉得他可怕,只听他不舍的语气,说话就硬气不起来了。
“我只是来给你送衣裳,衣裳都搁那儿了,我还留在这干什么。”
她松了话头,景延便见缝插针,“几日不曾松懈精神,我累的动不了了,阿姐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