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有过程鸳,她的眼神和她那样相似,清澈如水,也温柔如水,可是再像,她也不是她。
他像生了一场大病,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再也无法痊愈,永远也没有人能治得好他,
那样一种长在心尖上的毒,碰不得,也忘不了,得不到,就只能生生痛死。
终于还是回了B城,桌上摆着赵之臣送来的文件。
晚卿自孕后鲜少出门,哪里能得到那般狠烈的堕胎药?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只是那时他满心惊痛,才会想不到。
世人常说爱生怨,怨生怖,大抵也就是如此。正是因为太爱太爱,有时才看不清方向。
窗外柳絮纷飞,又是一年春天了,可他却觉得自己仍旧置身隆冬,再也不知温暖是何物。
他在黄昏时去了静芷山庄,将所有的东西摆到容夫人面前,“。。。还有这个,是容画和白娉儿的谈话录音。”
残阳如血,照进屋来,更是一片凄然,容夫人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一定要我明说吗?”
“你认为是我和娉儿合谋换了素晚卿的药?”
容止非并不看她,只冷笑道:“当然不是。母亲还要参禅礼佛呢,若有这样狠毒的心思,佛祖恐怕不会再庇佑容家了,您只会安插个人进城南别墅,给白娉儿可趁之机,让她来下手。”
容夫人捏紧了腕上的佛珠,望着他一字字的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也很想知道,我眼前的这个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让我不认识了。”
苏嬷嬷忽的放下茶壶,轻道:“止非。”
他有些悲凉的看着她,“苏嬷嬷,你来告诉我,她究竟是谁?我的母亲,不会这样对我的孩子的。”
容夫人一窒,怒道:“容止非!你不用跟我阴阳怪气,我一早就说过,那个孩子不能留,我不能任你毁了容家的基业!”
“那您现在成功了,她永远也不能再怀上孩子了。”
容夫人望着他,他的那道目光,竟让她一时失了言语。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容家,为了他,可她却没想过,她竟将自己的孩子逼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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