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筱晚扭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同情心地又回身跟儿子面对面地睡下了。
倒是沐无忧,温筱晚的点穴手法,跟欧阳越学的,的确有些特别,解起来麻烦一点,他也不是不能解,却满心希望能博个同情,故意不起来,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可皇后温筱晚那真叫铁石心肠啊,硬是不理会,哼得烦了,还冷冷地丢下一句,“再哼把你丢出去。”
他只好老实了,满心地悲愤和委曲,迷迷糊糊地一柱擎天到天明。
一大早,赶在太监们进来之前,沐无忧赶紧地跃上软榻睡了——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看到皇帝这么窝囊的样子呗。只不过,他觉得头脑发热,昏昏沉沉的,四肢也有些使不上力。早朝的时候,这症状就更加明显了,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了几个极响亮的喷嚏。
下了朝,沐无忧便由人扶着来到凤安宫,一见到皇后温筱晚,一句话不说,也不待她福身行礼,直接双眼一抹黑,晕了。
温筱晚怔了怔,直到安从悲怆地呼喊,“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病重,请您传太医过来吧。”
温筱晚忙一挥手,“速传太医。”心中却暗道:装什么装呢,有病自己不知道早些叫太医么?
燕儿领命退下。安从仍是眼巴巴地看着皇后,温筱晚终于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了,清了清嗓子道:“还愣着干什么?扶皇上到……床上躺着吧。”
“诺。”安从欢快地应了一声,忙扶起皇上躺到凤床上去。
沐无忧将凤目微张开一条缝,眼了眼皇后的脸色,似乎有些担忧啊,心情立时愉悦了。
不多时,许太医背着药箱来了,请了脉后,称是着了风寒,要小心将养,不能劳累,不能运气,不能移动。
终于,沐无忧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在这凤床上安了家。由晚儿亲自服侍着喝下一碗药后,看着她又歪到美人榻上继续看书,他不甘了。躺在床上,眼泪鼻涕双流,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巴巴地凝视着皇后,说不出的可怜,一声声的强调:“晚儿,我病了。”
这会子,干脆装起了弱者,希望博得冷血冷心的皇后的一点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