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静静的伏在他的背上,身体随着他的脚步轻轻的晃。朦胧的意识里,看见自己在广袤的荒野里奔跑,天空很低,乌云如同墨色的锅盖倒扣下来,空气里潮湿的似能拧出水来。眼界能及找不到一个目光可以落下的东西,寂静,没有任何声音。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在那样阴郁的天空下急急起伏。目光急切的搜寻,额头溢出汗来。嘴巴里呢喃出声音,轻声的叫着“妈妈——”
诺华闻声,轻轻的撇头过去想要看她,她小小的脸颊就窝在他的颈窝里,皱着眉,泪迹未干。
“就是他?”黑色的车子里,有人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观察着他,声音薄透,似有洞人心思的功力。
“是。”坐在一边恭敬应声的人,是那个紫红色脸膛的豹哥。他的脸上依旧没有多余情绪,淡淡的带着钢铁一样的冷意,目光迎上说话的人,镇定而坚持。
“哦——”那人沉吟着伸手推一推眼镜,从口袋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细细的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掉头回去。”他声音温和,只是眼神如同能够穿透一切的利剑,横扫一圈,最后直直刺向对面的何诺华。
车子随即“吱——”的一声掉头,在暗夜里消失。
“你是属猪的吧?一爬上我的背就开始睡觉。”何诺华瞪着安可说着,揉一揉自己的肩膀。
安可似乎依旧处于迷糊中,她怔怔的望着家门,半天才喃喃说了一句“到了。”
她抬手开门的瞬间,有些犹豫,转头望着依旧站在自己身后的何诺华,“她真的说不想在看到我?希望我们分开生活?”
何诺华心里有点不忍,却依旧只是点一点头。
她开门的手顿了顿,垂落下来。定定的站在门口。
“她才从医院出来,一个人不太好。”她拿着钥匙的手再次伸出去,钥匙入孔,却迟迟没有转动。
夜风凉凉的扫过,何诺华抬臂看一看时间,见她迟迟疑疑皱一皱眉,心底有些不耐烦。说“没地去的话,先去我那里凑合一晚。明天再帮你找房子。”何诺华双手环胸点起一支烟来。
安可沉默着,缓缓的,缓缓的将钥匙拔出来,转身望着昏暗光晕下的何诺华,轻声说“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她顿一顿说“小时候,隔壁有个阿姨常常送菜给我和妈妈吃,其实说句实话她做的菜真的很难吃,不过她每次送过来时都会说。阿姨新学了厨艺你尝尝怎么样?”
尾随在何诺华身后的安可,不住的回头望着那个窗口。
“在看什么?”
“每个窗内都有一个故事在上演,只是我的故事是以悲剧开始而已。”她吸一吸鼻子紧走两步。似乎感冒了。
夜里,安可一直睡不安宁,朦朦胧胧,老听见母亲哭泣的声音,哀哀凄凄在叫父亲的名字……
半夜口渴,在黑暗里,赤脚下地找水。听见客厅里何诺华压低嗓子同人讲电话的声音。
“到那里接货?”“我怎么和她取得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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