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哭啊?”他声音和缓下来。
“干嘛啊都,好歹我也叫了你几天哥哥呢,态度就不能对我好点?”她抽一抽鼻子,真的就有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嗨,你还真哭啊。”何诺华一时无措,轻轻将一只手落在她的肩头说“前两天才夸你不怎么哭鼻子了呢。”他低头看她。
她用拳头摸一把眼泪,闷声闷气的说“早晨我去看了我妈,也是这态度,三句没有,就轰我走。开口就说我不是你妈,多伤人她自己好像都不知道,只图她心里舒坦。”她哽咽一下“你们好,心里不痛快都当我是出气筒,你们倒是舒服了我找谁去?”
“行了行了,我是你哥行了吧。”何诺华见路上的行人侧目,不好意思的掩一掩脸,拽一拽她的胳膊小声说。
“房子找了没有?”他伸手拨弄一下她得头发问。
“先随便找了一个,暂时凑合着呗,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我妈心情调整过来了想我搬回去呢。”她一双手,十个手指揪绕在一起,目光投向别处。
她许久都没有这样低迷过,即便是在父亲刚去世最难熬的时候,她亦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过之后,又笑嘻嘻像是一个斗不败的公鸡一样张牙舞爪的去奔波。
何诺华看一看她没有应声,他记得安蓝阿姨说过的话“我不恨她,只是不能见她,见到她我就想起你爸,就听见那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想起那个还没有出世就夭折了的孩子。”
“你找我有事啊?”过半天安可才回头问他,她圆圆小小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娇憨,让他兀自失神。
“没啥事,就问问你找到房子了没有,免得你再去我那里倒腾,害我什么什么都找不到。”他挪开自己的目光,精神一涣散下来就觉得伤口疼,累。
“你是找不到自己的臭袜子吧,”安可皱下鼻子,“呃,想起来还觉得恶心,一大盆,有十双了吧,你也不怕把自己熏晕了。”她挪揄他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像个孩子单纯的笑。
真好,何诺华想,她什么时候,不论怎么难过都能在细碎的生活里找到让她淡然浅笑的事情来。
他不说话跟着她笑一笑。伸手揉她得头发。
“别动我的头发。”她一下跳开来,瞪着眼睛望着他。
过一会又笑嘻嘻跑上来,用手指戳一戳他的胳膊“喂,我今晚好像还得去你那里借宿。”她说完心虚的望着他的脸。
“有求于我还那么嚣张……”
“疼不疼?”到家后,安可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问。
“也疼的。”何诺华撩着衣服轻声说。他低头看安可嘟着嘴巴,细细的吹一吹那丑陋狰狞的伤口,伤口真的在那一瞬清清凉凉不再灼热的疼。她柔软的十指将纱布轻轻敷在伤口上,抬眼看他。
“那你还神经兮兮乱跑不去医院,以为你是金刚啊?”她撕下胶布,一点一点细细的将纱布固定起来,冰凉柔软的手指不经意触到他的皮肤他都要不自觉的缩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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