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说:“辩儿都这么大了,依旧还只知道玩乐,比起他那个爱进取的弟弟,确实有所不及。”
我说:“陈留王的心智比少帝开启的要早,所以显得更加勤奋一些;原本他就是一个孩子,贪玩一点也属正常。”
她说:“若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是一个皇帝,这个担子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太重了;说起来这也怪哀家,若不是哀家以前鬼迷了心窍,又何至于会害了他。”
我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她点了点头。旋即便坐上车辇,回到了寝宫。
随后,那位叶内司前来拜见,说:“启禀何太后,您吩咐要女婢找的那个叫「任红昌」的宫人,奴婢已从名册上查出,她便是掌管尚冠监的作司貂蝉;但由于前几曰宫中大乱,她现已下落不明,想来是逃到宫外去尚未归来吧。”
此时,这位平素里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昂的“刺头内司”,已然没有了那副耀武扬威的气势,整个人跪在地上伏着身子显得很是恭敬。话说,她这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到让人看着更顺眼一些,只是如果能将这种跪拜之礼免去就更好了。
其实,倒也不是说脾气不好的人就一定不好,关键还要得看发脾气的时机。不能总是逮到一点不顺眼的小事就一通乱轰,那样就显得很有些蛮不讲理了。
何太后点了点头说:“嗯,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诺。”叶浛拜了一下,便恭身退了下去。
雨淅沥沥地开始下了起来,下得有些大,就像是老天在哭泣一样,却不知是为了什么而哭得那样伤心。门外走廊房梁下的燕子,不时叽叽喳喳地叫着,显得与这忧伤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唉,哀家又输了。”她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看了看她,问:“你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显得那么的感伤,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却说:“哀家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倘若计划得以实施,辩儿又将会怎么想,只怕他会恨我这个做母后的吧。”
我禁不住暗自沉吟了下,说:“也许吧,但这是他注定要去经历的过程;其实,人生在世不一定非要建立什么不世功名,做皇帝也好,当平民也罢,都有其各自的责任,没有谁比谁更幸福之说;无论是做什么职业,只要开心了满足了,就是幸福的;只要存在产生了价值,人生也就有了意义;不让他做皇帝,对他才是一种仁慈。”
她看了看我,不由笑笑说:“你们圣贤说的话,总是这般难懂;不过,哀家相信你说的是对的。”
我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这世上哪有什么「圣贤」;那些被称之为「圣贤」的人,无非就是比普通人思想更先进、心胸更广袤、知识更切实而已;只要世人愿意,谁都可以成为「圣贤」。”
“喔?”她闻言不禁饶有兴趣地问:“那你看哀家能成为圣贤吗?”
我笑笑说:“当然可以,佛家有句话叫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跟孔子所说的「知过能改善莫大焉」是一样的道理;虽然你以前干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只要从这一刻起,你诚心想要做一个走向圣贤之路的人,你就一定能够成功。”
她不禁神色一动,又问:“那哀家究竟要怎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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