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张远见神色也黯然下来:“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如果不是老张把黄石从雪地里捡回家,给他看病吃饭的话,现在他的尸骨估计都朽了,这点黄石很清楚。张远见低下头,越来越低,两支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捏扯着鬓角的发稍,他的嘴角咧开又合上,随即再次裂开,脸颊的肌肉一次次地牵动着嘴角。
“天啊,大哥,我好想他们啊。”张远见坐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声哭腔,把十个手指埋在头发里,肩头不住的抖动,“我偷偷跑出家门,告诉我妈妈是去找朋友了,我记得妈妈最后一句话是不要贪玩,不要让家里人等我吃饭,不要,不要让一家人等我吃饭……”
“对不起,”听着张远见尽力压制的哽咽和断断续续喷出的话语,黄石嘴唇碰了一下说出埋藏在心底的歉意,只是这句话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他走到张远见身边,抚摸着低头啜泣着的少年的后背,直到张远见终于放声大哭;直到他的身体像寒风中的秋叶一样剧烈颤抖……
……
柳绿长裙盖住门槛,湖蓝上衫探进房转动了半圈,随即向屋中唯一的人飘去。发髻射出的青丝流过衫衣直到包住裙顶的弧线,下面延伸出两条长长的杏黄腰带,反复敲打着裙底两只忽隐忽现的绣花鞋跟。绿裙拖过木制地板,绕过桌停在黄石的右臂前。
等了一会儿,蓝衫不满地左右扭动了几下,绕倒椅子背后。银边袖口弹出十根细长的手指,开始揉动黄石颈部的肌肉。良久,这十根手指停下来,反复屈伸了五、六次让一些红色慢慢染上指尖,最终握成两个粉团开始在肩头跳动。
“雪儿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么?就是雪儿问我那个坏蛋最后有没有良心发现的故事。”说话的同时,黄石刚抬起右臂向耳后摸去,就看到看到两段蓝色的水袖从两肩伸出,拐了一个弯合拢围住自己的胸膛。一个被光滑绸丝包裹着的暖玉迎上他后拂的右手,重重压在他的肩上,芬芳的气流从颈弯一直爬到下颚。
正在说话的黄石感到耳垂被两排细牙咬住,一个更柔软的东西调皮地在上面挠动。难以忍受的奇痒让他拼命向左侧身,差一点把椅子翻倒。但是无论黄石怎么挣扎,一双红唇还是死死地叼着他的耳朵,绿裙蓝衫最后几乎全部扑到他的身上。放弃抵抗的黄石左肘撑住身体,右臂环住这团活泼的衣服,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哈哈,那个人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哈哈,雪儿快停……”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