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成帝即位之后,王莽就因为年龄渐长,不能再呆在宫里,便和老娘一起回到自己家中。
家里的几位伯父叔父,都因为姑姑的关系被封了侯,搬到新建的侯府去了,只有他这一支.还在当年的老房子里委屈着。不过他觉得这样也好,他实在看不惯堂兄弟们那种飞扬跋扈的劲头,更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
本来王莽这世的母亲王嫣把一个已经长大成年的外甥给叫到老房子中一起居住,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谁知道,这位仁兄也是不长命,没几天就呜呼哀哉了,留下一位美貌端庄的妻子和可爱的女人。
老房子里就彻底变成了‘孤儿寡母’集散地,连那些破落户亲戚都不敢在上门,王莽成了房子中唯一的男人,生活的重担自然就全压到了他身上,凭他的本事自然是有的手段弄到钱,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小日子却是过的很滋润。
不过,王莽和王嫣都有着更大的野心,王嫣想着是光大二房的门楣,不能给人看扁了。而王莽的野心说出去真就能吓死人,在打听到城北隐藏着一位儒学大宗师陈参,就来拜师了,为的不是学习知识,两世为人的他在博学的百度精灵熏陶下,论起知识的储备量,恐怕所有大儒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王莽现在要‘养望’,营造出一种‘王莽不出,苍生奈何’的呼声!
而拜陈参为师就是第一步!
陈参,沛郡人士,自幼饱读诗,尤其在礼经一门上有深厚的造诣,但是这位老先生有着一切怀才不遇的知识分子的通病,孤傲清高。
在他眼里,当前高踞庙堂的那帮家伙,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主儿。大汉天下让他们治理成今天这副德性,实在是令人齿冷。
因此汉元帝几次征召他为官,都被他拒绝了,因为‘官位’实在太小,不足以让他施展拳脚,荡清乾坤。
拒绝了几次,汉元帝也不是没他不行,也就不在征召了。陈参也不失望,在长安城北的‘敦学坊’里开了一个小小的私塾,进行培养教育下一代的伟大工程。
要说长安城,市政建设挺有特点,整座城市方正严整,街道巷陌,平直通达。全城有八条主要街道,宽广平坦,都与城门相联,街道两侧的公私住宅.又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生活小区,称作“坊”或“里”。
坊有坊墙,四面各长一里,居民住在坊墙里面,不得向大街开门。坊墙四面辟有“阎门”,由专人负责按时开启,实行严格的门卫制度。入夜之后到天亮之前,居民是不能够在坊外街头从事任何未经允许的活动的,而且不论白天黑夜,除了规定的“坊市”之外,作为居民小区的“坊”、“里”不能进行商贸活动。
有点像一个军营,一个井然有序的军营。
不过这种军营似的“坊”、“里”制度,对于一心课徒的陈参陈老先生,却是再合适也不过了。他不用担心患有多动症的顽皮学童会念着一半儿的就跑到街上去看耍猴,也不用担心走街串巷的货郎会吆喝着闯进学堂里来打断他摇头晃脑的讲课。学习,特别是不那么自觉的孩子的学习,必须有一个封闭式的良好环境。
可是今天陈老先生自己却先有点心神不宁,领读的时候三句倒读错了五句——其中有两句是纠正之后仍没能读对,老先生脸皮一红,生怕学童们笑话自己不配为人师表。
好在这些娃娃鉴别能力不强,对他的这些错误还没有精明到明察秋毫的地步,他们只知道人云亦云、亦步亦趋地跟着陈老先生晃脑袋,反正只要晃得齐了就可以不用挨戒尺,管他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还是“东屋西屋、两间厢房”呢!
但老先生自己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误人子弟,这一切都因为和昨天夜里的那个梦有关。
昨夜的梦的确有点奇怪,老先生梦见自己的一个学生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飞龙,从金光中来,突然稽首开口道:“请先生助我!”
陈参老先生当即给惊醒,若有所思,他不是普通的读声,也是学习了‘屠龙术’的异类儒学大宗师,之所以和小儿为伍,而不愿意出仕,是因为看出大汉朝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末世,虽然还有些气运,却也不过十几年的事情,那时才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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