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的门客们也同样被刘縯征服,这个从舂陵来的汉子,大汉皇室的后裔,龙行虎步,形貌伟岸,一看就非同等闲,日后必将兴风作浪,扰乱乾坤。_(..)跟着邓晨,有肉吃,跟着刘縯,却能出将入相,马上封侯。于是纷纷归心,深相结纳。
然而,前路漫漫,天下太平,王莽在长安的皇座上坐得正稳,一时看不出任何崩溃的迹象。刘縯和邓晨无所用力,只是终日高谈阔论,饮酒作乐。
酒兴起时,刘縯拔剑斩案,慷慨作歌,自高楼俯瞰而下,顾谓邓晨,就像你拥有新野一样,有一天,我也要拥有这天下。我要让王莽知道,我们刘家失去的,我一定会亲手夺回来。
酒兴去后,刘縯和邓晨却又只能相对长叹,真要造反,谈何容易,时机还远未成熟,他们只能蛰伏起来。
刘縯所到之处,总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刘秀则躲在兄长的阴影之下,觉得安全,觉得安心。他像个孩子那样,得意地哄着自己: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邓晨的那些门客,也的确对刘秀视而不见,他们只是将他看作刘縯的一个小跟班而已。
不过,有一人的眼光与众不同,甚至不在重视刘縯之下!
十七岁的刘秀,依旧孑然一身,那个年代,普遍早婚,在他这个岁数,许多人都已经做了父亲。也不是没人来说媒,也不是没人来问讯,然而刘秀终不肯点头。
这一天新野的邓府,和往常刘縯来时一样,正在大宴宾客,欢声笑语,喧闹非常。刘秀不胜酒力,离席趁醉而行,不辨方向,恍惚间闯入一个小径分岔的花园,正待收拾闲情,好生将风景欣赏,无奈腹内不肯商量,定要立刻释放。
葡萄架前,刘秀一通狂吐。吐罢,暗道惭愧,回身欲返席,却看见一个小女孩,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怯生生地站在面前,手臂伸直,举着一方手帕,朝着他轻轻摇动。
只不过一眼的打量,却严峻地考验着刘秀的心脏,先是骤然停止,然后马上开始报复性地反弹,狂跳异常。
魂魄何在?荡于天外。而刘秀的血肉之躯,则禁锢在小小花园。他眼中只有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再无其他可以看见。
小女孩皮肤苍白,身形消瘦,神态空灵而朦胧,她那介入儿童和少女之间的奇妙魅力,无疑带给刘秀巨大的痛苦。他确信,就是她了,跑不了了,她就是他等待的那个人。
然而,他却无法言说。女孩才只有十二三岁,哪里懂得男女间的情事?
刘秀曾经以为,能将他的心震得粉碎的那人,至少也得有几甲子的功力,殊不知,却原来是来自一个十多岁女孩的手笔。而且,人家小女孩根本就没有发功,她只是离开他两步的间距,无辜地发射着她的固有频率,然后,刘秀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共振,自己将自己玩得粉碎。
刘秀注视着女孩,她是那么的美丽无邪。她有本事长成这样,你说,她得每天使多大的劲啊,可瞧她的表情,却又分明很是轻松,不费半点气力。于是,刘秀惊骇的表情之外,又多了一层厚厚的困惑。
小女孩继续坚定地摇晃着手帕,刘秀大梦方醒,急忙接过,只觉一阵清香,熏断肝肠。待刘秀擦拭完毕唇须,手帕已脏,他攥着手帕,陷入无地自容的尴尬境地,还给人家,这么脏,怎么好意思?不还,岂不成了霸占人家小孩的东西,怎么敢当?
小女孩见刘秀窘迫,于是笑道:“手帕归你了,我不要了。你也叫刘秀是,记得去长安,那里有一件宝物在等着呢。”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叫喊,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对刘秀道,我走了,说完,就蹦跳着追小男孩而去。
刘秀远远望了一眼那个小男孩,他的竞争对手,他小小的情敌,那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刘秀叹了口气,又揉了揉眼睛,他忽而能看见两个小孩在追逐嬉戏,忽而又只能注意到小女孩独自一人,这样的影像混乱地交叠,让他酒后的头颅沉痛不已。
后来他知道,小女孩名叫阴丽华,新野阴家的千金,春秋贤相管仲的后裔,其母邓氏,乃是姐夫邓晨的族姑。而他的小小情敌,名叫邓奉,乃是姐夫邓晨的侄子,从小在外修炼,是个了不得的剑仙!
为了战胜这个小小的情敌,刘秀义无反顾的找到兄长刘縯,以要去太学求学为名,去长安,顺便会一会代汉而立的新皇帝王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