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官喝道:“嚷什么嚷,你谁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西宁军大营,容的你在这撒泼放肆吗,莫说你一个小小的公主随行,就是大唐的亲王來了,也得乖乖地听军令,你要不服可以回城去,明儿咱们真刀真枪干一仗,看是你脓包还是我软蛋。”
唐纯还要争辩,李晴讥讽道:“你就不要再在这逞能了,这帮野人不会因为改了个名字就一心向善的,他真杀了他,你算是白死了。”李晴问那营官:“禀报你们统军使知道,就说长安的宜春公主來见他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唐纯叫道:“公主不可涉险,快回來。”
李晴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昂首挺胸望中军大帐走去,
二十几匹马踏着黄尘,隆隆而來,将李晴一行团团围住,女官金韬吟和花衣卫首领唐羽持剑护卫在李晴身边,唐羽提醒李晴:“公主小心,这帮子野人向來是杀人不眨眼的。”
李晴冷笑不语,拨开二人继续往前走,公然不惧,
马队环绕着李晴三人做出各种惊险的动作,嘴里“哟嘿”、“哟嘿”发出种种怪声,活像马戏团里的马术表演,但至始至终不敢越雷池一步,一直到离中军帐五丈远,马队才散去,中军营帐前立着六个碧眼长身的大汉,人人身穿着圆领长袍,腰挎装饰着黄金宝石的弯刀,无一列外地都把右手外掌缘贴着刀柄,从众人的眼神,和手指扣刀的动作,唐羽觉察出一股凌烈的杀气,她伸出手臂拦住李晴,提醒道:“公主不能再往前了。”
李晴也觉察到这几个刀客身上散发出來的逼人的杀气,于是也立住脚步,金韬吟叫道:“我家公主已经來了,统军使何意冷落至此。”
叫了两遍,中军帐的门帘才被掀开,一个俊俏的校尉迈大步走了出來,向李晴拱手说道:“东方兰参见宜春公主,我家大帅军务缠身,不便远迎,请公主入帐。”
东方兰侧立在一旁,仪态恭敬,金韬吟正待呵斥杨昊无礼,李晴拦住了,面挂冷笑,自正了衣冠,昂首进了中军帐,金韬吟、唐羽也想进,被东方兰拦住,二人稍有不满,忽见那六名长袍侍卫竟已怒目而视,吓得二人再不敢造次,
中军大帐里点着盘香,飘着一股淡淡的甜香,牙牌高悬,职掌分列两边,只是不见杨昊的人影,东方兰请李晴落座用茶,李晴坦然受之,又见一个个子不高,精精瘦瘦,走路时明显跛腿的将官端來一盘茶店请她受用,
李晴捻了块酥饼,放在唇边嗅了嗅,沒错,正是自己最爱吃的盛业坊胡十三家的胡饼,那是西域商人开的店,在长安城赫赫有名,在洛阳城开了一处分店,除此之外,再无分枝,她放下胡饼,对那个将官模样的中年人说:“我已经到了,大帅在哪。”
那个中年人正是薄莱,闻言答道:“殿下请稍安勿躁,大帅正处理一桩紧急公务。”
李晴遂不答话,喝茶,只是不吃那胡饼,约有一炷香的工夫,茶水喝了两遍,东方兰才入帐禀道:“大帅有请公主殿下。”
李晴放下茶碗,整了整衣衫,随东方兰绕过屏风,原來杨昊就坐在屏风后的签押房里,李晴见面就说:“杨大帅日理万机,为国分忧,幸苦了。”
杨昊施施然起身迎道:“公主车马劳顿,幸苦了,请坐。”
李晴问:“大帅面前还有我的座。”
杨昊听她言语不善,遂绕过胡凳胡桌,亲手搬了一把胡椅放在正上位,说:“您是天潢贵胄,岂能沒坐呢。”
李晴也不客气,端坐下來,薄莱又献上茶水,李晴不接,说道:“喝了一肚子茶,不喝了。”薄莱目视杨昊,杨昊道:“备宴,为公主接风洗尘。”
一面又打量了李晴,嘿然冷笑道:“数年不见,公主风采依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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